取代,仿佛我正在从这个世界被慢慢抹去。
“这不是梦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但又立即否定了自己。或许,这正是梦。
耳边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,这次更加低沉且接近耳畔:“现实与梦境从来没有区别,区别的是你能否承受真实。”
最后的字眼还在空气中回荡时,列车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,整个车厢猛地倾斜。我被甩到过道上,头撞在扶手上,痛感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。然而,当我抬起头时,眼前却不再是列车的车厢,而是一间空旷的白色房间。
没有窗户,没有门,只有一张桌子,而桌上正摆着那本黑色的书。
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重得像铁锤敲击在胸腔内。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靠近,还是逃跑。但无论如何,书的封面似乎正用某种语言在呼唤我,它在等待。
我站起身,头还有些发晕,视线也不稳定,但房间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。四面墙壁的洁白过于刺眼,像被强光照射后的空旷舞台,毫无一丝生气。桌子上的那本黑色书仍静静地躺在那里,书封不再颤动,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从中散发出来,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围绕它旋转。
“别碰它。”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。
我猛地回头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在墙边。他穿着灰色的运动夹克,脸庞削瘦,眼窝深陷,满脸倦容,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得令人不安。是——我自己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我下意识地后退,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无比孤独。
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“另一个我”微微一笑,缓步走向桌子,“你难道没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?”
我摇头,后背紧贴着墙壁。冰冷的触感让我意识到,这不是梦,也不是幻觉。我正与自己面对面,而对方的存在感甚至比我自己更强烈。他的步伐稳健,动作从容,就像一位登场的主角,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力。
“这本书,你真的不想打开?”他抬手指了指那本书,语气带着一丝挑衅。
“我不需要答案。”我强撑着语气中的坚定,但心跳暴露了我的不安。
“错了。”他轻轻摇头,脸上的笑意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凉。“你想要答案,想得发狂。否则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“这里是哪?”我试图扯开话题,拖延时间。
他没有回答,反而一把抓起那本书,将它用力摔到桌子上。书页被风吹开,里面没有文字,只有密密麻麻的手写涂鸦,每一页都像是疯子胡乱书写的碎片。那些字迹时而整齐,时而扭曲,像是挣扎中的呐喊。我盯着它,突然发现那些涂鸦竟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——它们在变成语言。
“你无法逃离。”
字迹在书页上闪烁,像血一样鲜红,又像火一样灼热。随后,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房间深处传来,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。我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,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我向桌子靠近。
“拿起来!”“另一个我”咆哮着,他的表情扭曲,眼神里带着疯狂。
“不!”我奋力抵抗,但身体不听使唤,手已经慢慢伸向书页。
“拿起来,你才能活下去!”他冲我吼道,声音带着回音,震得耳膜发疼。
“如果拿起它就意味着活下去,那也没必要!”我咬紧牙关,试图用最后的理智抗拒这场荒诞的闹剧。
我的手在空中停住了,而这时,房间的摇晃戛然而止,一切回归死寂。“另一个我”盯着我,神色渐渐冷却。他的身影变得模糊,像被风吹散的烟雾,最终消失在白色的墙壁前。
那本书还在桌上,静得像一具尸体。
我瘫坐在地上,呼吸急促,感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。但就在我试图站起来的瞬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