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话题。
“对南江云下毒一事,靖国公府确实没有拿到袁玲的实证,因有所顾忌,一直未做处置。不过那南江雪言辞不善,也并非不疑本宫。”贵妃道。
“袁玲做事,还是不够干净,如今已是一枚死棋,放在那终是不妥,只是靖国公府在那件事后更似铁桶一般,连袁珞都无可奈何,本宫也鞭长莫及。如今只希望那南江雪能将她杀了泄愤了事。”
“娘娘如何看待那位南大小姐?”韦宰辅问。
“那丫头有些小聪明,不过自幼被靖国公一味骄纵,是个不吃亏的性子,遇事未必沉得住气。我听说在御书房,若不是南江风先开了口,刺杀那件事恐怕她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。”贵妃道。
“殿下觉得呢?”韦宰辅看向沈明铮。
“我跟她没打过什么交道,但听南怀仁的意思,那丫头因了靖国公的溺爱,在北地声威日盛,但凡她开了口,门阀高官也不敢违逆,也确如母妃所言,是个不吃亏的性子。”沈明铮道。
韦宰辅摩挲着茶杯,一时没有说话。
“祖父在想什么?”见韦宰辅沉吟不语,沈明铮不由问道。
“那丫头确实凌厉的很,不过臣总觉得她并没那么简单。”韦宰辅道,“且不说这些了,但她跟南江风的关系却不可轻视。靖国公的那个养子对她还是颇有影响力的。”
“那南江风敏锐周全,颇具城府,且手握重兵,所欠的无非是他的血脉,而南江雪,南氏嫡脉,位高权重,锋芒毕露。”
“有南怀瑾坐镇,又得这两人联手支持,无论是经不得戎马之累的南江云,还是尚未参与军政的南江雨,都会快速建立起庞大的羽翼,南怀仁只怕也无力匹敌。”
“南怀瑾的这步棋,下的还真是精妙!”
说到这里,这位位极人臣的当朝宰辅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。
沉默半晌,沈明铮的目光变得闪烁不定。
“那么,我们干脆来一计釜底抽薪好了!”见韦氏父女同时看向他,皇三子的脸上现出了坚决而狠厉的神气,“若南怀瑾死了,棋盘上的棋子还能翻出天吗?而当我们有了北地的全力支持,父皇还能做别的打算吗?”
※
勤政殿,天元皇帝寝宫。
皇帝半靠在软塌上翻看着手上的一本书,殿中灯烛微动,案上龙涎香袅袅飘绕。
内监总管罗祥端着一只玉碗小心地走上前来,弓着身子轻声道,“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
皇帝“嗯”了一声,伸手接过药碗,皱着眉喝了进去,罗祥又呈上清水,侍候皇帝漱了口。
尽管在这皇宫里,罗祥可为是内监第一人,宫妃皇子,朝廷大员对他都颇为客气,但所有皇帝近身的事情,他都数十年如一日地亲力亲为。
挥了挥手,令其他宫人退下,皇帝只留下了罗祥一人。
又看了一会儿书,皇帝似是不经意地问道,“宰辅和老三可是都走了?”
“是。宰辅大人半个多时辰之前走的,三殿下在瑶华宫陪着贵妃娘娘用完了晚膳,方才离去。”罗祥答道。
“他们也是越来越不避着旁人了。”皇帝淡淡道,容色和语气都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老四呢?”
“四殿下朝会之后着郡王服进来给长孙娘娘磕了头,午膳也没用便走了,说是去了刑部。”
皇帝“嗯”了一声。“靖国公的儿子和女儿也走了几日了,不知如今到了哪。”
“算路程,想是已经到了清陀山附近。路上若不耽搁,再行十日左右,便快出关阳了。”罗祥道。
“南怀瑾倒是养了一双好儿女。据说另两个小儿子也不差,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挺不错。这北地,还真是稳固啊。”皇帝道。
“南大公子一个养子,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确实难得,不过似乎靖国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