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恭肃一片。
当穿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在几位宫妃的陪侍下步入大殿之后,所有人都齐齐拜倒,大声山呼,“参见陛下!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皇帝缓步而前,走过跪伏于地的众人,踏上三重御阶,坐于正中的金龙宝座,淡声道,“众卿平身吧。”
“谢陛下!”
几位宫妃和皇子纷纷落座之后,众人方才各自入席。
今日出席宫宴的有四位宫妃,除皇三子的生母贵妃韦氏外,还有皇四子的生母长孙氏,诞有两位公主的周氏,以及虽无所出但伴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周氏,分座于皇帝下手两侧。
再之下是二皇子沈明炀、三皇子沈明铮和四皇子沈明瑄,沈明炀和沈明铮均带了正妃,另还有一个女子单独位列一席。
这女子的容貌甚是美丽,着一身紫色宫裙,头戴瓒金凤钗,与两位皇子妃的雍容端肃不同,她闲闲而坐,带有一种漫不经心,正是先皇后所出的大公主沈心诺。
沈心诺与沈明瑄年龄相仿,至今尚未婚配,性子洒脱不拘,因是嫡公主,地位尊贵,皇帝又向来不大约束,是以虽生母亡故,后宫的娘娘们对她仍都退让几分,拜高踩低的宫人自也不敢有所慢怠。
皇帝开场之后,群臣自是献上了一片颂扬,什么天降祥瑞,圣德昭彰,四海升平,万民景仰,文治武功,陛下万年。
皇帝一笑,举杯道,“得诸卿忠心辅佐,朕心甚慰。”
群臣恪恭同饮,再谢皇恩。
曲奏,开宴,满殿言笑晏晏。
一曲舞毕,皇帝把目光投向了席间的南江风,说道,“南大公子第一次来祇都吧?一切可都顺当?”
南江风听了,急忙起身,林桦也紧随其后,双双来至大殿正中,撩衣襟双膝跪倒。
“臣南江风、草民林桦,参见陛下!”说着郑重叩首在地。
南江风又道,“臣此来祇都,得朝中多位大人指点提携,心中万分感激。今又蒙陛下亲自垂问,更令臣诚惶诚恐,深感皇恩浩荡。臣边关武将,乏于礼教,行事粗糙,但有不妥之处,还望陛下宽宥训教。”
一番话说的极是恭谨,皇帝不由微微颔首,笑道,“你常年戍守北境,战功累累,朕是晓得的,如今一见,又是这般谦逊有礼,靖国公能养得你这样的儿子,当真是有福之人。”
“陛下厚誉,臣愧不敢当。”南江风低头道。
“靖国公身子可好?朕倒是有许多年未见他了。”
“回陛下,家父早年多有征战,确是落下了一些病根,然陛下福泽庇佑,暂无大碍,只盼鞠躬尽瘁,为朝廷守好北方屏障,以谢天恩。”南江风道。
“靖国公辛苦了。”皇帝道,“如今北地战事如何?朕听说前不久靖北北线军出兵极北,大获全胜,那场仗可是你亲自指挥的?”
“启奏陛下,极北贪婪凶悍,一直贼心不死,常年扣边犯境。近些年,极北包括鞑塔、鄂多、伦支克拓和兴厷等部实施并吞会盟之策,一意做大,且部落间常联手袭扰我天元,虽多为败绩,但此等思量,却不可小觑。”南江风道。
“前次靖北北线军出兵,意在破除鞑塔与鄂多部的会盟,削其势力,并敲山震虎,令其它部族引以为戒。臣为北线戍将,统兵作战,上阵杀敌,乃分内之事。”
皇帝点点头。“看看,朕只顾着说话了。平身吧,怎么还一直跪着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两人起身,虽恭敬垂眸,却依然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之感。
众多的视线中,一双美目微带错愕地停在南江风的身上。
原来自己在惜巧节那夜看到的,是他。
皇帝又问了些别的问题,不仅涉及军务,也包括了北地民生,南江风和林桦均一一奏对。
见两人虽年纪轻轻,却统揽全局,所言之事,有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