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。
“它们进来了,我要离开这里”眼镜男说完,准备朝着窗户外跃出去。
我急忙拉住了他,此时我也顾不得他身上是否肮脏,我扯住了他的睡袍,他敞开着睡袍,不堪入目的东西就在寒风中晃着,窗外的冷空气瞬间让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。
“兄弟别出去,我们只要躲起来不出声,它们也许找不到我们。”我开口。
“不可能”眼镜男坚定的回答我,他挣脱了我抓住他睡袍的手,握着被单编织的绳索,跃出了窗外。
寒风从窗户外轻柔的刺痛着我的脸,窗帘轻轻的起舞着,窗台上的绳子轻轻的摇晃着,我不敢相信,这个唯唯诺诺的眼镜男就这样抓着我们编织的被单绳索,轻易的跳出了窗外
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抓紧了,也不知道这个床单头尾相系的绳子能不能支撑住这个大活人。
我朝前走了几步,探头朝着下面张望,眼镜男已经挂在了4楼的位置,而此刻,街道上空无一人,他正在缓缓的贴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下移动。
见他安全,我松了一口气,我急忙朝着走廊走去,前辈依然呆在楼梯口处,他似乎在仔细聆听着楼下的动静,见我走来,他示意我小声。
我站在他身后,不敢再动,屏息看着探出楼道栏杆的前辈小明。
低吼声从一楼忽明忽暗的传来,一楼的大厅走廊有自动感应灯,从楼梯口朝着下面张望,忽明忽灭,偶尔空罐头的砰触滑动声清脆的传来,而每次传来的清脆声音的罐头声后,总是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如呼吸般低沉的嘶吼。
“有东西进来了”前辈轻声的咬耳朵:“那人呢?”
“从绳子那逃出去了”我也轻声回答。
前辈转头看了我一眼,看样子是不敢相信,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个眼镜男了。
“我看见五个感染者朝着这里跑来”我轻声的说着,声音低到只有前辈才能听见:“现在屋外街道上房间的角落范围看不见了。”
“它们进来了”前辈肯定的说着:“我听见了一楼的脚步声有东西上了二楼。”
“前辈我们是不是该逃”我低着头问道:“跟201一样逃出去。”
“我怀疑是201这个该死的天杀的碰到东西的声音把他们引来了”前辈依然认定自己的猜测。
“不对他说什么枝丫”我反驳他。
“瞧他胡说八道,楼下八成是感染者,什么枝丫?如果我们躲好,它们是不会发现我们,发现没人后,也许会走它们现在在上二楼”前辈低声说着,小心的低头探着脑袋朝着楼道的空隙望去:“它们会朝着2楼走一定是那家伙太臭,他胆子也真大,不怕摔死”
“我看他还挺麻利的”我轻声回答。
我的耳朵里开始听见低沉的吼声声音从楼下传来,像是一堆野狗聚集在楼下,时不时的吠叫几声。
“它们下楼了”前辈轻声说道:“我能听见它们在大厅里可能会离开这里,只要我们不出声。”
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这代表我将不会离开这里,毕竟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去哪里的情况下,离开这里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“瞧,我说了什么,它们离开了”前辈得意的回头看我。
“行啊,前辈,你耳朵真是厉害。”我如释重负的说着,感觉双脚还在抖着。
“谁叫这些感染者发出怪声”前辈背靠着栏杆,转身对说着:“怎么样,我人长得帅,勇敢又充满智慧,危机意识还是杠杠的”
我抬头看着前辈如释重负的笑脸,他刚才紧张严肃的神情也瞬间松弛了,我的目光却移到了他脑门后6楼楼道拐角处的白墙上,那一根根红色的如同气生根一样东西正在快速的弥漫攀爬,就像一幅画,一张白纸,红色细线开始涂鸦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