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亦一时竟笑出了声,“傻囡囡,你都已经想到在离婚协议书上动手脚了?
    为什么就没想到要用这种方式去蒙骗戚岚呢?”
    “以你的聪明,怎么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。”
    说着,云霄亦轻叹了声,“你啊,是当局者迷,囿于困象了。”
    听言云安安想要反驳,不知为何却沉默了。
    “舅舅,你觉得一天的时间长吗?”
    她忽然问。
    云霄亦略微思索,“不长。”
    “那十九年呢?”
    手心的钥匙棱角咯得云安安有些疼,她却毫无觉察,“一天或许是短,但如果加注在十九年这个数字上,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    “初一那天我在家里等了他一整天,未尝没有想过和他一起联手唬弄戚岚……可是舅舅,我等不到他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我妥协了。”
    什么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
    都是假的。
    看着云安安空茫怔忡的神情,云霄亦心口揪紧。
    过了会儿,云安安抬起眼眸,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上忽的绽开了一抹笑。
    “就像舅舅说的,我明明还有在协议书上动手脚,和他假离婚的机会,可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呢?”
    “这个答案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
    一瞬间的心如死灰,个中滋味只有尝试过的人才懂。
    云霄亦低声叹息,“景宝的事交给舅舅去处理。
    但你和霍司擎之间的事,只能看你们之间是否还有缘分了。”
    “有舅舅真好。”
    …云舒画的房间在三楼视野及光照最佳的位置,因为一直保持着里面的摆设和物品没换,由于时间久远,处处都透着时光留下的痕迹。
    像是泛黄的纸张,也像一盏品味特别的茶,回味悠远。
    最令人注目的,便是书桌前的那张墙壁上,贴满了各色各样的照片。
    其中年轻时的云舒画和家人照的照片占了半面墙,而剩余的……便都是她和戚岚的合照。
    从小学到中学,高中,再到大学,照片整齐的排序完美的将这些照片里的时间,连成了一线,一目了然。
    云安安心想,她妈妈一定是个强迫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