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
突然,陈裕卿发出一声苍凉的笑声,举起杯来冲她示意“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相像?同样被至亲之人背叛,同样孤掌难鸣。”
周隐却咬着嘴唇扭头望向别处“我和你不一样。”
“随便你怎么想。”他无所谓地答道,“其实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他抬起头,凝视着她的眼睛“为什么不杀唐知府?”
她又沉默了。
他眼看着对面之人的眼睛从一片清澈干净变得怅然若失,最后水雾蒙蒙,在心里暗叹一声不好。
在她的眼泪就要落下来的时候,他向她手中塞了一杯酒。
望着这个还带着他指尖温度的杯子,周隐茫然地眨眨眼。
他说“杜康可以解忧,你也试试。”
她犹豫了片刻,仰头灌下一杯,就被呛得咳嗽了起来。
陈裕卿温的这种酒和唐府里又来招待客人的果酒根本不同,这酒性子十分浓烈,咽到喉咙里的感觉就像刀子在割一样。但是痛过之后,周隐突然觉得以往的那些纷纭往事淡去了些。
原来借酒浇愁是真的。
于是她当着他的面,一杯接一杯地为自己斟酒,想求个一醉方休。
陈裕卿望着面前故作坚强的女子,突然发觉她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,本来应该是风中初发的花信,却沦落成江河之中一株柔韧的蒲苇。
在赵皇叔离他而去的寒冬,他也曾如此酣畅饮酒,世事轮回,原来如此。